【中国反邪教网2024年10月29日消息,通讯员:肖林】2024年10月12日,英国《卫报》(Theguardian.com)登载美国女作家萨丽桃·卡劳尔(Sarito Carroll)的文章,公开讲述了她童年时期在“奥修教”遭受性虐待等创伤。萨丽桃著有《活在“圆满”的阴影之下》(In the Shadow of Enlightenment)一书,详述了自己在“奥修教”的生活经历。

▲作家萨丽桃·卡劳尔及其《活在“圆满”的阴影之下》。图源:saritocarrol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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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6月15日,“奥修教”头目拉杰尼希乘坐一辆劳斯莱斯豪车招摇过市。原文配图

1978年,我9岁,被追求“精神自由”的母亲带去了印度,在此之前她已是薄伽凡·史利·拉杰尼希(Bhagwan Shree Rajneesh)后来被称为“奥修”(Osho)的弟子。与她那一代人一样,她陷入了拉杰尼希所编织的虚幻泡影中:圆满、自由和归属。“奥修教”诋毁传统教会,取而代之地宣称可通过一种以群体宣泄、冥想、疗愈、集体生活和性自由为主的新方式来获得自我解放。西方社会称“奥修”为“性爱大师”。

我们来到拉杰尼希的“圣地”不久,这位头目便给我取了一个新名字,玛·普丽姆·萨莉托(Ma Prem Sarito),我顿时感觉自己有了归属。“圣地”之行是一次令人兴奋的冒险,我顿觉自己出了世。学校已经成为了遥远的记忆,“圣地”里草木繁盛的花园、隐蔽的角落成了我和朋友畅玩的游乐场,我也不用再受条条框框的约束。而我的母亲,就像其他父母一样,信奉着拉杰尼希的教义:孩子不再属于生物学上的父母,而是属于这个教派集体。之后不久,我就搬到“圣地”,与母亲很少接触。

尽管我被众多信徒疼爱,并且其中一些信徒也很照顾我,随着时间推移,所谓“爱与颂扬”的虚假面具渐渐显露真相,漆黑的暗流悄悄向我涌动。起初,一切显得那么天真,一名看护教我如何进行法式舌吻,很快我就注意到了一些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

一个男人引诱我和另一个女孩去帮他手淫,而我们那时都只有10岁。尽管我试着说服自己这只是一场游戏,是我们身边所发生的那种公开性行为的一种表现,但我仍然隐隐觉得不该这样。内心深处,我知道如果自己没有戒心,这种情况还会发生。

1981年,当“圣地”搬到了美国,这种暗流更加汹涌地向我袭来。我是第一批到达俄勒冈教区的信徒,最初的时候,我受到引诱去跟一名年龄大我很多的男人“谈恋爱”,我那时才12岁,而他已经29岁了。但是,这种恋爱并非我开始所想。

那个时候,他频频讨我欢心引诱我,跟我上床后对我不理不睬,却又同时去追求其他女人,包括我的同龄人,我对此默默忍受。同时,其他男人对我不断纠缠,最后我屈服了,开始和不同男人上床,“自由”内化成我的行事准则。随着时间推移,我越来越感到自己毫无价值,心中焦虑不安,认为自己情绪不好是因为自身存在缺陷,为人本该积极向上而不是消极沉沦,所以我并未说出自己的痛苦和困惑。

1985年,“奥修教”罪行曝光,崩盘后,毫无准备的我们分散到了世界各地。当时我十六岁,缺乏方向感,带着破碎心,懵懵懂懂。我无法摆脱成长的创伤,却又讲不出个所以然。多年过去,我才明白原因何在,明白“奥修”教义戴着所谓的“心灵自由”面具,却是虐待滋生的土壤。我万分沉痛,抛弃了“奥修”及其教义,重塑了自己的人生。

2018年,奈飞公司的《异狂国界》(Wild Wild Country)放映,这是一部关于“奥修”大本营的纪录片。这部纪录片令我心生怒火。虽然纪录片把拉杰尼希带回了公众视野,但只是拍出了一点皮毛,而且重点放在了俄勒冈州的政治和犯罪丑闻上,为何对于我们这些孩子遭受的非人待遇却只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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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修教”头目拉杰尼希(右)。原文配图

我鼓起勇气,在脸谱上的“拉杰尼希”群组里分享了我的遭遇。那时我太害怕了,不敢说出侵犯人的名字。虽然我在群组里得到了一些支持,但还有许多人就像之前一样,回复的内容仍是老一套,比如,“这些孩子看起来如此成熟”,或者,“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被虐待了,就看你是从哪个角度去观察这个问题”。我愤怒地退出了这个狭隘的“拉杰尼希”讨论群,决心直言不讳。我找了几个同龄人,我知道她们也遭受过虐待,希望她们能和我一起把真相讲出来。

刚开始她们都拒绝了,但三年后,也就是2021年,我意外地接到了其中一位打来电话,说她最终做好了准备。我们开始分享我们的遭遇,听众反响强烈,其他社区的青少年甚至成年人都站了出来,讲述自己曾经遭受的非人待遇,每个故事都令人揪心。一位“拉杰尼希”社区同龄人称她曾和70个男人上过床,另一位则称她和150个,而她们当时年龄均不到16岁。

“拉杰尼希”欧洲社区的孩子们也不再沉默,我因此结识了马洛斯娅·派利泽尼尔斯(Maroesja Perizonius),她是纪录片《邪教的孩子》(Children of the Cult)的导演。马洛斯娅在自己的帖子里讲述了她在“拉杰尼希”阿姆斯特丹社区遭受的虐待,而这种虐待始于她13岁。马洛斯娅和我联系上之后,很快意识到我们都有相同的决心去曝光这种大规模虐待行为,更何况这种虐待行为已经被隐瞒了太长时间。我们开始分头行动:我开始撰写回忆录,而她则开始拍纪录片揭露这种以爱和光为名义的虐待行径。尽管我花了几十年才敢说出来,但我现在终于可以自豪地与马洛斯娅等人一道来确保我们的遭遇最终能被公众听到。